数十分钟前——
在实验室中一个每边约有十公尺宽,墙上排满了奇怪设备的玻璃窗房间里有一张单独的床,此时鲁伊德正被固定在上面。许多条测量身体状况的资料从漂浮在半空的窗口中一一闪过。因为戴着护目镜一样的装置,所以的脸上很难看出鲁伊德的表情,不过就算看得到整张脸,估计也是愁眉苦脸的样子吧。
玛蕾妮将目光栘到即时显示身体与精神状况的投影窗口上,虽然身体机能所有数值都属于正常范围之内,但是精神方面的数值却显得相当异常。
“离预定的时间开始时刻还有一分钟,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玛蕾妮说出这句话后就看到鲁伊德的脑袋微微一动,此时因为戴着护目镜装备的关系他应该看不到外界的东西,然而脸却正对着玛蕾妮所在的方向,玻璃墙的隔音处理十分彻底所以他多半也不是从声音的方向来判断。
“总觉得有点不安呢。”
虽然这么回答鲁伊德的语气到十分平稳,不过玛蕾妮却十分清楚他现在的状况到底有多糟。虽然外表看起来非常正常,但是他的脑波却相当混乱,两种奇怪的波峰交织在一起,另外鲁伊德本人似乎并没有察觉到这个异状。也就是说不管他怎么维持平常心,也改变不了现在正处于危险状态这个事实。为了防止万一,玛蕾妮还叫来了紧急救护机器人在一旁待命。
“这种波长果然和正义女神有关吗?”
玛蕾妮随手在拖出了一个浮空窗口,上面显示着许多张大脑断层图。虽然以不同的颜色显示但实在很难从其中找出规则,一般人也看不出到底是以什么样的基准来划分。然后她又拖出了另一个浮空窗口,不过上面的断层图并非人脑,而是正义女神搭载的动力源能量场散步切面图,让人感到诧异的是两种原本不相干的东西对比过后居然有一部分相吻合。
“非知觉领域的共鸣吗?”
玛蕾妮一只手支撑着下巴另一只手饶有兴趣的敲着桌子,“鲁伊德果然获得了特殊能力吧。”
“是的。”
“我们的公主大人说过被机神承认后就能够获得某种特殊的能力。”玛蕾妮顿了顿接着说道,“虽然她用了我听不懂的话说明但是还是能理解的,在人的大脑深处存在着一些领域,不管处于什么样的状态都不会有所活动。”
“是潜意识层?”
“不,是比那里更加深邃的地方。潜意识层仍然可以观测到活动,但是那些地方用正常手段却探测不到任何波动,那些地方就是的『脑域黑洞』。”玛蕾妮顿了顿接着说道,“大脑约占体重2%,但却需要消耗20%的血氧和25%的葡萄糖,潜意识区理论上有意识区的三万倍的能量,而『脑域黑洞』完全开放后则可能爆发出潜意识区的上亿倍能量。”
“上亿倍?怎么可能?能量不守恒了吧。”
“你以为『脑域黑洞』还属于单纯的物理范畴?那里能够连接上位宇宙,直到最近都是人类无理解的领域。”
玛蕾妮冷哼道,然后又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直到超次元引擎拉普纳斯出现之前……)
鲁伊德不清楚从玛蕾妮口中听到的这个名称是否贴切,但是根据玛蕾妮的理论『脑域黑洞』正是超能力产生之地,那里是也是升华的门扉。
“好了别刷贫嘴了,实验马上开始。倒数计数30秒,29,28……”
玛蕾妮前方的最大号窗口上显示出了倒数数字,周围许多小窗口显示各种状况的数值有着小幅度起伏,与此同时鲁伊德带着的护目镜装置上也亮起无数条发光的回路。
“系统开机完成,一切正常。”
“倒数计数15、14、13……”
“心理监视器正常。”
“血压与心跳等各项数值一切正常。”
“10、9、8……”
“大脑皮质第一区域至第七区域的脉冲波同调现象发生。”
“……2、1,实验开始。”
在装置正常工作的同时鲁伊德的身体猛地一颤,玛蕾妮注视着横断截图的区域,她的视线停留在一个只有指甲大小的黑色区域,上面察觉不到任何波动。不过当鲁伊德开始使用能力时那里出现了反应,而同时正义女神的动力源中的核心部分也出现了大幅度波动。
此时鲁伊德的精神飘荡在茫洋的白色世界之中,没有上下左右的区别。鲁伊德感觉自己仿佛随时都会被这片白色的混沌吞没,要不是绷紧神经,自己跟这个世界之间的界线会逐渐模糊,不用多久就会迷失自我了吧。
“同调连结45%,勉强维持在正常工作范围。”
“好了鲁伊德现在集中精神。”
也不知道是从哪个方向传来了玛蕾妮的声音,鲁伊德想要出声回答时才发现自己竟然发不出像样的声音。
“我……了……个……去……砍……遮……”
他的声音被机械转译了出去来,但是杂音非常大让这句话说得断断续续,就像在收听收讯不佳的广播节目一样。
“只有听觉区正常运作吗?等一下,我马上调整语言区的设定。”
“额……唔……吃……道了。”
鲁伊德看样子是想说“我知道”,而后半句确实说了出来,这表示语言区的调整已经顺利成功。
“语言区模块维持在正常值。”
“接着启动视觉区,传送空间资料。”
很快在这个以鲁伊德为中心的广大无边的白色空间中,突然出现了房间。原本什么都没碰到的脚底,也突然传来了坚实的触感,鲁伊德将视线往下一转,就看到双脚正稳稳地踏在地板上。他用脚跟轻轻蹬了蹬地面,就听到几声低沉的声响。
“这下子好多了。”
鲁伊德满意地环顾着四周,现在他是透过直接将这些资料与大脑连接的方式来认知这个空间。
“你觉得怎么样?”
“视线有点模糊。”
“稍等……已经调整好了,这次怎么样?”
“还不错。”
看到视野变得清晰,鲁伊德点了点头。
“所有程式启动完毕,目前都维持正常数值,脑波有若干紊乱,还在正常范围内。”
“好了鲁伊德,可以开始了。”
“了解。”
鲁伊德摊开了手掌,上面出现了一小串怪异电弧。随着他一提气,电弧开始大幅度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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